现在,他就要跟着父亲离开家,去京城住些天。临走时看到兆鸣沉默寡言的样子,兆龙心里泛出一股酸楚来。旁边的兆鹰、兆虎和兆麟脸上都透着羡慕,表情生动,只有他冷冷淡淡的。那张脸上好像蒙了层灰,总是擦不掉。
他夸张地笑着,跟兆鸣说,回来后给你带好东西!他也只是点点头,表情木木地。兆龙不禁想到,兆鸣以后是不是不会笑了。
幸好,骑马一上了路,这些沉重感便被抛去了爪哇国。父子俩骑的是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除了四个蹄子有一圈黑毛外,通体雪白,骑在上面晃晃荡荡,感觉很美气。
兆龙坐在前面,缩在杨云天的怀里,迎头是凉凉的秋风,背后是父亲热乎乎的胸膛,让他美得开了花。出了广平府的城门,嗒嗒地跑在官道上,看着路两旁的树木和庄稼地,他忍不住大声唱起来,却想不出唱什么词,只知道啦啦啦,嗷嗷嗷地喊唱。
杨云天看着远处的山川景色,也来了兴致,大声说:“兆龙,跟我念首词,词牌名叫苏幕遮。”
“什么遮?车辙吗?”兆龙可听不明白父亲文绉绉的那些话,便跟他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