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圈缓缓吐出,四散开来。
那一刻,老队长的眼神忽然锋利起来:“我今天过来想要告诉谷新龙的就是警方已经在调查袁雪妹的失踪案件了,对于他来说,这是唯一不确定的因素了。他也知道,只要警方还在寻找,不管是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都有可能找到,如果找到了,就可能让他置于险境。另外,时间越久,他就会对当时的事情越恍惚,到底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和证据,可能让警方追查到他,只要这个念头在他的心里生根了,他就会变得多疑和后怕,人心的不确定性会促使他做出验证,以求心安。”
我凝视着老队长的眼眸:“他会去当年掩埋袁雪妹尸体的地方?”
老队长慨叹道:“你们都有这样的经历,小时候一定藏过东西吧,藏在某个地方,你们会害怕藏得不够严,不够深,不够隐蔽,肯定会三不五时地看一看,以求心安。不管谷新龙多么聪明狡猾,他都逃不掉这些东西的困扰,更何况那不是一个普通的东西,而是一具尸体,除非他能克服内心的多疑和后怕,克服人心的不确定性,但是,我赌他无法克服。”
就像隐蔽的对峙,在那个瞬间,老队长放出了筹码。
若干年后,我和我的徒弟们说起这个案子的时候,仍旧会折服于老队长对于人性的窥探,对于人心暗面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