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侯爵对她说:“此人在何处,我不想知道,但你要把这封信送给他。”玛娣儿特看信里写道:
朗格多克的田产,岁入有二万零六百法郎。兹将一万零六百法郎赠予小女,另一万法郎馈赠于连·索雷尔先生。当然,连同产权一起赠予。请告公证人开具两份赠予证书,明天送来。尔后,彼此之间便再无任何关系。唉!这一切当初怎么想得到?
拉穆尔侯爵
“非常感激,”玛娣儿特欢快地说,“我们准备到蜂刺别墅去定居,在雅壤和麦芒德之间,那里的景色,据说秀丽一如意大利。”
这项赠予,大大出乎于连意料。“侯爵像换了一个人,不像早先领教的那样严厉而冷酷。”儿子的命运,先就占去于连全部的心思。这笔意外之财,对他这个穷汉来说,就相当可观,简直富足骄人了。他看到,他妻子,或者说就是他,每年有三万六千法郎的年金。至于玛娣儿特,她的全部感情,都化作对丈夫的深情;出于傲气,她一直管于连叫“我的丈夫”。贵族千金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愿望,是但求她的亲事能得到社会承认。把自己的命运与一个卓越人物联在一起,端在慎于择人;她时刻不忘夸大自己这点能耐。看重个人价值,在她是一个很时髦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