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他重复道,“逃离?”这听起来美好得令人难以置信。
“逃离,”她解释道,“就是融入新的系统。无论何时,只要你出生的原家庭变得无法忍受时,孩子就被允许,或是被积极地鼓励——整个社会的公共舆论都是倾向鼓励和支持的——去移居到另一个家庭中。”
“帕拉岛的一个孩子有多少个家庭?”
“平均有二十个。”
“二十个?我的天啊!”
“我们都属于,”苏茜拉解释道,“一个MAC,即互助领养俱乐部。每个这样的俱乐部都由十五到二十五对各式各样的夫妇组成。有新婚的新娘和新郎,家中有孩子正在成长的老夫妻,祖父母和曾祖父母——在俱乐部里的每个人都会领养俱乐部内的其他孩子。除了与自己有血缘的亲戚外,我们都有额定数量的代理母亲、代理父亲、代理姑姑叔叔、代理哥哥姐姐,需代理的婴儿、学步的孩子和青少年。”
威尔摇了摇头:“这使原来的原生家庭从一个变为了二十个。”
“但原来的家庭是你们那类的家庭。现在的二十个是我们这类的家庭。”她继续说道,就像从一本食谱书上阅读操作指南一样,“取一个性方面笨拙的性奴,一个未得到满足的女性,两个或者(如果喜欢的话)三个小电视机迷,浸泡在弗洛伊德和基督教稀释的精神溶液中;然后密封装在一个四间卧室的公寓中,让他们在自己的汁液中炖上十五年。我们的食谱截然不同:取二十对性方面满足的夫妇和他们的孩子,加上等量的科学、直觉和幽默,浸泡在怛特罗的佛教精神中,在敞开的空气下置于爱的旺盛火苗之上,在一个敞口锅里不加期限地文火慢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