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慈将声音压得又轻又低，说：“你和令尊选的这个人也太……无论怎么看，都不成。下次还是让素率来谋划吧。”
“我哥哥？他只能想出一个主意。”
素慈软软的目光落在素盈脸上，烫得她一颤：“正是那个意思。”她凑到素盈耳边，语调更低更轻，“东宫还会再纳侧妃。上回选了我这样一个无用的人，皇后暗地里很恼火他。加之公主下嫁白氏，不少素氏对皇后颇有微词。她还得再笼络帮手。”
灯光中，素盈朦胧的脸颊浮现一层迷离，许久之后缓缓闭上眼睛，摇头说：“珍媛尸骨未寒，我不想在她殒命之地谈论这种事！”
素慈丝毫不恼，语气依旧柔软：“他希望有些人永远不要改变，譬如你。还希望有些人能够改变，变成你。阿璃不肯变。我呢……我想真正的你来了，我就可以做回自己。”
她的话让素盈透不过气。素慈站起身，小声说：“我该告辞了。他等着我的消息，还没睡呢。今晚的话，你一定要仔细斟酌。”
不消一日，整个后宫之内，上至贞妃的凝华宫、文妃的凝芳宫，下至选女们所在的昆霞院，时时可见小宦官来来回回叫人去问话。琉屏宫有四个宫女因在珍媛小产时守在一边，宫正问话后没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