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来到东海边的决定甚为满意,至少听不见的时候,她可以借口海浪声太大,听不清。多数时候楠止不会再重复,许是不惯吼着说话。
不过灵夕觉得奇怪的是,从前她听得清看得见的时候,楠止不爱说话。现在她五感渐失,他的话反倒多起来。经常她在他怀里看海上日出,他便在说些什么,她若听不见,便只有沉默。以至于后来听见了,也沉默,以免他觉得异常。
看不见的时候,她便佯装睡觉。
楠止还是偶尔会消失,她只是默默微笑,不是都记起来了么?不用再找记忆了,那……是在找别的东西吧。
她并不问他去了哪里。
两人种花,听海,看日出日落,在海边捡捡贝壳,或者用沙子堆成碉堡,在沙滩上画对方的脸。
接近夏日时,灵夕已经将楠止的画工学了七八层,即使在双眼看不见的时候,也能熟练地画出楠止的脸。
这样的日子惬意而甜蜜,灵夕不再做莫名其妙的梦,只在有意识的时候便祈求这样的日子等一等,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