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当着众人,对新婚夫婿也是含羞带怯,又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那眼神和表情柔得能滴水。
没有谁像林谨容这样平静自若。
此刻这情形,就如同从前她还是姑娘时的若干个平常的早晨一样。
梳头,戴首饰,穿什么衣服,都自胸有成竹,并不担心谁会不喜欢,亦不担心服饰是否不得体。
唯一不同的是,原来梳的是姑娘发式,现在梳的则是妇人发式。
荔枝想了想,觉得此刻这个姑娘与昨天那个姑娘比起来更让她喜欢,也更让她放心。
于是也就不再纠结,手脚利索地给林谨容把头发分成五围,扎紧了,插上金钏,又插戴上几朵宝胜,低声问林谨容:“奶奶觉着怎样?”
她对奶奶这个称呼还有些不适应,林谨容却好像是已经适应了,对着镜子笑了笑,道:“可以,取脂粉过来。”
并不要荔枝帮忙,自己在脸上薄薄地施了一层粉,抹了一小点胭脂。
荔枝犹疑道:“会不会太素了?”
新妇么,图的是喜庆,她觉着这点脂粉胭脂太少了。
林谨容摇头:“不会,刚刚好。你看,大红的衣裳穿着,金银珠翠地戴着,哪里会素?”
陆老太爷从来不喜欢家里的女眷浓妆艳抹,讲究的是雅致大方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