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道:“平身。”又道,“赐坐。”郁如烟在前朝一直是低品级的女官,先皇在世时,总共加起来也没见过几次皇上,还都是宫中仪典时远远地观望,从未接受过先皇的单独召见,更不必说赐坐这等优待了,因此郁如烟此时真有些受宠若惊地不适。
朱祐樘问道:“郁爱卿可曾婚配?”郁如烟道:“启禀皇上,微臣已是有夫之妇。”
朱祐樘点点头道:“那你的夫君是何人?”郁如烟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方才道:“启禀皇上,微臣之夫名叫虞淅川,是一介草民,在民间做些小生意。”
此时只听得张念芹扑哧一笑,对着朱祐樘娇嗔道:“哎呀,才不是,她的夫君过去是宫中的锦衣卫千户呢,当初朱见湜那逆贼谋反,虞统领为平息叛乱受了重伤方才出宫的,说来也是朝廷的功臣了。”
朱祐樘冲张念芹温柔地笑了笑,又用低沉的声音问郁如烟:“你为何要欺瞒于朕?”欺君之罪非同小可,郁如烟赶忙跪下道:“微臣万万不敢,只是微臣之夫出宫后的确便是民间的一介草民了。”
朱祐樘冲郁如烟摆摆手,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来人,速宣虞淅川进宫觐见。”
不一刻的工夫,虞淅川便出现在了郁如烟面前。虞淅川见到朱祐樘和张念芹,亦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虞淅川跪下行礼道:“草民虞淅川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朱祐樘颔首道:“免礼平身,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