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拧着眉放下医箱,朝金袖使了个眼神。
宫人们都懂事,喏喏出去了。
摇曳的火光中,只剩下她母女二人。
宝音笑嘻嘻眨眼,“阿娘,您来了。”
夏初七抱着双臂,立在原地,不动,“听说你病了。”
宝音严肃的苦着小脸,“是啊,病了。”
夏初七也严肃脸,“哪里病了?”
宝音“哎哟”一声,摸摸头,又摸摸脸,再摸摸肚子,到处揉了一遍,终于虚弱地把手心放在胸口上,极为无辜地沮丧着脸,可怜巴巴道:“阿娘,此乃心病——”
夏初七:“……”
宝音撒着娇,眼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娘的脸色,又乖乖做个鬼脸,笑道:“想必阿娘最是清楚,心病还需要心药医的道理……宝音这病,沉疴久矣,非阿木古郎不可治……阿娘……”
前面语气沉重,后面那一声“娘”便是撒娇了。
换了往日,夏初七看她如此,必定捞起一根鸡毛掸子就朝小丫头的屁股揍过去。
可今天她没有动,而是认真地打量着她十一岁的女儿(上个章节,因作者脑抽,宝音年龄有误。永禄五年腊月,宝音实岁十一,虚岁已十二),久久没有出声。
她也是从少女时代过来的。
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是叛逆的年龄。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家长越是打压,她便越是逆反,若再使用“暴力”,只怕会适时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