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侍女来催促银雪,银雪就随其去念经了。
迦琅望着她的背影,心中酸涩。
接下来几天,迦琅在无垠涯的客房住下。
银雪每日都是跪拜和念经,别无其他爱好,不笑不哭,也不怎么同人说话,过着日复一日无趣至极的生活。
迦琅就在不远处静静看着,或是去探望正在山里养伤的沁沁。
她曾问过阿古,颂梧此番回九重天忙什么去了,阿古只严肃地说:“君上去给迦琅神女铺路了。”
迦琅愕然,什么铺路,她不明白。
颂梧得空会给她传些秘音,往往就是炽烈直白的四个字:甚是思念。
偶尔会厚颜无耻地再加上四个字:亲亲阿琅。
迦琅没有回答过。
到第三天时,迦琅感觉到一种久违而熟悉的绝望感。
——是那种生命快走到尽头的空洞和绝望。
迦琅抬手看腕内,蓝色经脉果然浅到几乎看不见了。
她忽然记起,此番下凡,最初目的只是寻找信徒,确保自己不那么快死去。
可怎么就遇到这么多事、这么多人,越发偏离最初的轨迹呢?
神力渐渐稀薄,迦琅自嘲地扯了下嘴角,终于决定给颂梧回复一条秘音。
“保重。”
然后她闭上眼睛,在无垠涯的满月中,沉沉睡去。
这样也好,她亦去做个凡人,好好体会一把人生的酸甜苦辣。
次日一早,迦琅豁然睁开眼睛,赶紧去看自己的手腕。
又没死成!
经脉里的蓝色比昨夜加深了一点,神力在其中缓慢却稳定地游走——这大千世界里唯一的信徒,又一次在她快要消散时将她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