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冯宁真急了,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陶怡嚷嚷道:“你以为这是小孩儿过家家呢?!你不去,别人过去替了你就行了。这是共青团代表大会!”
陶怡渐渐显得有一点尴尬起来,慢慢地低下了头去,不一会儿,眼眶便湿润了起来,接着便颇有些委屈地呜咽起来。
冯宁把口气放缓和了一些:“说起来,挺惭愧,我虽然也是个老共青团员,但一直也没能入上党,从来没有当过团代表。这么些年,对有些地方的有些选举,我也是挺有看法的。但是,陶怡,你得明白,你这一回的当选真的很不一样,那些打工仔打工妹完完全全是自觉自愿把票投给你的。没有任何人要求他们,或暗示他们,必须选你当他们的代表。他们跟你我一样,全都是初来乍到深圳,在这儿,全都是上无父母亲戚,下无乡里友好,内心的那种孤独、忐忑,跟对深圳的新奇、激动是同样的强烈沉重。他们把票投给你,让你代表他们到大会上去行使某种权利,表达某种要求,其目的恐怕远远不只是应付一个上面下来的政治任务而已,他们托付给你的这种信任、信赖,恐怕也远不止在政治层面上……你懂我的意思吗?”